鸦青长袍(2 / 2)

贺摇清却看着他的背影楞了一会儿神,接着抬起了炭笔,他本以为自己会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却没想到下笔很是顺畅。

“好了,该你了。”

谢凌与也写地很快,好像早就知道要写什么,贺摇清为了表示“礼尚往来”也同样背过了身去,可心里却痒痒的,总是想要偷看。

他只觉得身后的人写了很久,其实事实上也只过了一小会儿而已。

“好了,”谢凌与看着写好的字迹,让他转过身来,“把你的也给我,我一起给挂到最高的地方去。”

正说着又笑了起来:“放心,我不会偷看。”

可我却想要你看见,贺摇清这样想着,将手中红带递给他。

谢凌与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树,找到最高的枝桠把两个布条一齐挂了上去,他神色认真,好像在做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贺摇清站在地上,抬头看着他。

这棵树,原就是我们当初见面的地方吗?

他已经记不太清了,总觉得那日隔得很远,好像是很久之前才发生过的事,又好似很近,就像是在昨天。

太远了,所以他此时能清晰回忆起的,只有那时谢凌与当初的模样,这人一身鸦青长袍,腰间跨着佩剑,就和今天一样,风过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清逸俊朗的。

自己那时是什么样子的呢?贺摇清皱眉思索,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反正肯定是十几年如一日一般的繁复长裙,与令人厌烦作呕的柔弱姿态吧?这又有什么好想的。

可今日我又站在这里,第一次卸下了掩盖自己的妆,也不再挤出声音说话,正大光明地站在太阳底下,还故意挑了你给我买的,和你身上穿得很是相似的鸦青长袍。

……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般讨厌了。

谢凌与已经将红带绑好了,贺摇清愣愣地看着两人相携的,随着风一起飘动的红带。

而谢凌与往下看了一眼,正看见贺摇清抬头望着上面,就对着他招了招手。

可贺摇清看着他,越看着,却越发开始埋怨起他来了。

你怎么总是这样,总是自顾自地……自顾自地做一些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事情。

我骗了你那么多,身上全是谜团,可只要我不说,你就全都不问,总是温柔地对着我笑,就好像全不在意似的。

可你分明是很在意的,就像刚才在禅房里一样,你的困惑满得快要溢出来,可只要看见我不想说,你就全都不问,还故意要来红带讨我开心。

你就不怕……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吗?

贺摇清的唇越抿越紧。

于是当谢凌与跳下树,就听见了贺摇清的声音:“我最讨厌你了。”

转头看向树下,这人今日穿着与自己一般的鸦青长袍,眉目间映丽浓稠到近乎锐利,像是能灼伤他的眼,只是腰间少了佩剑,是寻常的少年打扮。

就像是戏文里一直年少,也永远都鲜衣怒马的少年。

他当然能回忆起当初这人的样子,桃花妖异,月白长裙却清新素雅,桃花落下洒在他身上,可那时的他却并不知道,这簌簌落下的桃花却像是他心里掩藏的,从未与外人诉说过的磅礴的大雨。

可这两个身影却渐渐重合,最后也都成了一人,那个身穿白色长裙的身影也越来越远,最后也只剩下面前此刻站着的少年而已了。

“嗯,你最讨厌我了。”

谢凌与闻言却笑了起来,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长发,眉眼间的温柔满得快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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