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灼目(1 / 2)

谢凌与只觉得整个世界好似都归于虚无了,万物从他身旁略过,可他却分明什么也看不见,满眼满心都那么只有一个念头。

最后喘着粗气,终于停在了贺摇清住着的禅房前,可能是跑的太急了,勉强将咳嗽压抑在喉咙深处,最后便成了几声闷闷的响。

谢凌与看着禅房的门,伸出手去,又停顿在了半空,过了良久,却又颤抖着将手收了回来。

他一路上那般急切,可现在就站在禅房门口,一门之隔的便是他朝朝暮暮想要见的那个人,却突然不知道要该如何是好。

却未曾想到还没等他伸手去敲,禅房的门突然便自己打开了。

他愣了一霎,然后抬眸望去。

贺摇清一只手扶在门上,身上穿着简单的月白长袍,此时钟声响起,空寂悠长,而他神色清浅,眸子却又分明暗的发沉。

谢凌与有些恍惚,他愣愣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感受到了几分陌生。

他怔怔地往后退了一步,猛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这人竟与自己一样高了,以至于他看着他时,不需要在微微低头,以至于他能一眼就深深地望进他的眸子里,然后沉进去,再也出不来。

寺里水声潺潺,鸣声清脆,古钟清寂悠远,他们正面对立着,视线交接的时候,却觉得四周很静,好似只有对面的这个人是真实的。

只觉得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却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贺摇清垂下眸子,侧过身,开口说道:“进吧。”

禅房简朴整洁,只放着一张桌案,两把椅子,一张床榻和一架书橱,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桌案很干净,只有着几支毛笔和些许纸张,所以谢凌与刚走进去,一眼便看见了被随意扔在桌角的刻刀。

刀刃寒得发亮,其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红得近乎发黑,反射出的光好像能将谢凌与的双眼灼伤。

这人难道又将自己弄伤了吗?

谢凌与这样想着,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悄悄握紧,却是移开了目光,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贺摇清在他身后,一直看着他的动作,眼眸越发暗沉。

他其实一直都在等。

等着谢凌与明白其中的真相,等着真相大白后他转变的态度,等着他发现真正的自己,并过来找他。

他如此等待着,哪怕谁都不说,可又那么隐晦地期待着。

刻刀其实是个意外,他从来不想让谢凌与看见它,可他现在看不见谢凌与隐藏在衣袖中的手,却只能看见他“漠然”移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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