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1 / 2)

若直到此时此刻,贺摇清还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可真是个笑话了。

盛怒到了极致,甚至生出一些嘲弄来——怪不得!怪不得之前没得到半点消息,敢情是被自己人拦下来了,而自己却半点没反应过来,反倒要“罪魁祸首”去加紧彻查此事,真的是好笑至极。

方伯进了门,他没有抬头看贺摇清,只跪下行礼,礼数和从前一般无可挑剔:“属下见过主上。”

——他这般坦然,反倒让贺摇清一瞬间有些恍惚,恍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正式接手所有势力那天,他也是如这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对自己行了个礼。

年少的自己吓了一跳,只忙道不必如此,方伯却执拗无比,那是他第一次叫自己主上,而后就再也没有变过。

贺摇清虽才活了十余九年,却活得委实不容易,他无数次想过,若不曾识得方伯,现今的自己又该是怎么样的呢?是已经被完全扭曲,还是早就死在了深宫里的重重算计之下,一切都不得而知。

方伯对于他,从来都不是下属,而是长辈乃至恩师。

贺摇清只觉得眼眶有些热,除了对于事情本身而生的震怒之外,还有的便是被背叛隐瞒的不敢置信。

在他身旁,谢凌与同样面色凝重,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满心乱得发麻,惊怒与焦虑交替出现,仅剩的清明却告诉他现在不该留在这里,也相信贺摇清不会教他失望,于是只拍了拍贺摇清紧握着的手,开口托词道:“我出去走走。”

谢凌与走出房门,便看见了抱剑站在门外的许耀灵。

而房门缓缓合上,门内便只剩下了贺摇清与方伯两人。

方伯却先动了,他缓缓抬起头,声音有些哑:“属下阳奉阴违,一意孤行,还望主上处罚。”

贺摇清隐忍的怒气猛然薄发,手掌成拳锤在桌上发出震响:“你还知道你是阳奉阴违?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

“主上,这是最好的时机,你明白的,”方伯的眼中有着悲意与释然,却始终不曾有过后悔,“我们等了十几年了啊,放过这个机会,谁知道还会有下一个吗?”

至于什么兄弟情谊,什么父子孝道,什么家国安稳,又有什么关系呢?您又什么时候在乎过呢?

方伯站起身,微微扬头直视着贺摇清的眼睛:“若这是在一年之前,你绝不会否定我的做法,我当然也不会瞒着你。”

——这话的未尽之意便是,若现在的贺摇清事先知晓,就一定不会答应了。

方伯料得也果真不假,贺摇清虽从不在乎那些东西,可谢凌与在乎,更何况谢侯正在前线——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贺摇清怒到极致,反而笑出了声:“方成济,你真是好得很,这次你将刺杀皇子的事尽数隐瞒,下次呢?是不是只要你觉得对大局有好处,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为臣者,做出此等事,便为赤裸裸的背叛,不论理由为何。而为君者,也再不会交出纯粹的信任。

毕竟君与臣,从没有什么“为你好”,谏言当然可以,但只要君上下了命令,需要的便只是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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