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红衣(2 / 2)

我毕恭毕敬道:“是。五姐在公主府一切安好,皇阿玛放心。”

“那就好。”他单手扶膝,抚摩着细密的胡茬。“温宪嫁出去了,皇额娘这回可放心了。”

宜妃笑盈盈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是呢,太后先前一直为温宪的婚事操心,这次终于尘埃落定,嫁到了身边,可是要放心许多。”

“朕记得,温恪也有十五了罢?也该着手挑选额驸了。”皇阿玛忽地就看向了我。

宜妃在旁嗔道:“诶,皇上,温恪才多大?您也是舍得。”

我吞吐道:“没,不曾,还有一月才是儿臣的生辰……”

“哈哈哈,”他忽然大笑。“好罢,好罢。朕也不愿你这个开心果这么早便嫁出去,只是太后上次问起,想着你到了适婚年龄而已。”

我面红耳赤,想起白日里杜棱郡王跟我说的那番话,顿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皇上,也不怕孩子害臊。”宜妃在旁道,皇阿玛这才止住这个话题。

正说笑间,李德全从门外进来,打了个千儿道:“皇上,茗贵人说头痛得厉害,请您过去看看。”

宜妃似是嗔怒地看一眼李德全,对皇阿玛道:“外面更深露重,皇上还是别去了,在臣妾这儿安歇罢。”

“茗萝向来有头风病。”皇阿玛皱起眉头,捻着手里的玉珠子。“朕去看看她。”

我和宜妃只得起身行礼道:“恭送皇上(皇阿玛)。”侧目瞥见宜妃一副不甘心的神色。

不禁暗暗惊讶,虽说旧爱不敌新宠,可既然翻了宜妃的绿头牌,却漏夜前往钟粹宫,足见圣眷。

又念起,先前兰玦说过,茗贵人受宠是因为长相与宋知琅神似,不禁咂舌。果真复杂不过后宫。

我离开正殿,准备前往自己的居所,却见走在前面的皇阿玛回首道:“温恪,朕记得你最近在研习药理,可有什么偏方治疗头风?”

我一愣,并未料到这一问,只是答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拙见,应取薄荷脑油反复按摩面部穴位,或可缓解。”

皇阿玛点点头,招手道:“好,你也同来罢。”

?

钟粹宫,茗贵人并未出门相迎,已经是戌时了,四周都安静异常,我却似乎听到几缕异常的声音,只当自己太困倦听错了。

寝宫内,宋茗萝扶着额头,虚弱地倚靠在软塌上。皇阿玛紧张地上前道:“茗萝,朕来了。”

宋茗萝这才勉强地挣开眼睛道:“皇上,恕臣妾不能起身,实在是头痛欲裂。”

我自觉地上前,打开一盒上等的薄荷脑油,顿时满室清香,便道:“用着薄荷脑揉一揉穴位,或许可以缓解的。”

“谢谢公主美意。”她唤来贴身侍女。“来为我试试。”

我屏退了那侍女。“我来吧,怕她不知晓穴位呢。”随即沾取薄荷脑油,轻轻为她按摩起了太阳穴。

半晌,她睁开眼睛对我笑道:“公主好法子,配着按揉,闻着这气味,果真减轻了许多。”

“太医呢?太医来过了吗?”这时,皇阿玛问道。

她点点头。“已经来过了,说是湿邪淤堵所致,开了些没用的苦药。可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是清楚的。”

“好好的怎么会犯了头风?”皇阿玛蹙眉。“是不是底下人伺候不周,惹得你心烦?”

宋茗萝摇摇头,艰难地支起身子。“不干他们的事。臣妾自小一听到刺耳的声音便会头痛,实在是老毛病了。”

皇阿玛怀疑道:“宫中怎会有刺耳的声音?况且已入夜。”

她面露凄楚。“这声音时断时续的。臣妾本已睡下,却被这声音扰乱,故发了头风。”

宋茗萝说罢,所有人都侧耳听了起来,果然,很快便等来了那个声音。

那声音像极了女子的啜泣,从钟粹宫后面的冷僻小宫室中发出,极其幽怨。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薄荷脑油清凉的气息也开始显得阴冷冻人。

“怎么回事。”他走到一旁,沉下声音道。

李德全答道:“回皇上,大概是住在冷宫的郭络罗氏。”

我注意到皇阿玛沉下去的不止是声音,还有神色。或许是对冷宫废妃的愧疚罢,回来握住茗贵人的手道:“许是野猫,你且忍一忍,明日朕叫李德全去处理。”

宋茗萝自然也不是傻子,应该听出皇阿玛是有意想要维护郭络罗氏,识趣道:“臣妾遵旨。”

我扭头看向窗外,那断断续续的哭声仍萦绕不绝。她,是谁呢?同额娘一样,也是被皇阿玛抛弃了的女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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