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轩言情小说·移动版
“云小姐,江爷他为了你连生母的死都可以不在乎不计较,他在乎的只有你。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他没来找你,是觉得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现在他在外面跟老堂主的人斗的水生火热,江总拿到了老堂主在南非非法贩卖枪支人口的证据,老堂主自然不可能把那些证据流到条子那里……”
我心里一惊,知道老堂主这次出现必定会掀起翻天大浪,却不想我在这里短短几天的时间外面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那他有没有受伤?”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记得之前江嬴就在马修的手上灾过跟头。
他轻笑了一声,“如今的江爷今非昔比了,他曾经在南非受过老堂主的暗算,这些年卧薪尝胆早就已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了。”
听到这里我暗暗地松了口气,暗自垂眸,“只要他没事就好。”
“云小姐,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你才是支撑江爷叱咤江湖的人,如果你倒下了,他便失去了精神支柱,所以你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身体不由自主一僵,心脏像是被无数只坚硬的钳子抓住,剧烈的窒息。
江嬴他的精神支柱是我,他那么高大勇猛的一个男人,心里却只装得下我。
他看我眼神松动,继续说,“我今日用了些手段才进的这院子,但他们清醒过来后必然会更加防备,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任何人进来。你照顾好自己,等江爷。”
说完这句他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便闪身走了出去。
我看着床头柜的药瓶,心里百感交集,但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来自江嬴,来自我两个孩子,他们在呼唤我,在等我。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每一餐饭每一粒药都按时吃,我必须相信我爱的男人,他一定有办法化解眼前这场危机。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我每日都在这狭小的别院里晃悠,等待。
直到这日,我还沉浸在一个冗长的噩梦里,突然被外面的警报声惊醒。
然后很快就有两个黑人进来把我从床上拖下床去,紧接着我就被带到了被一群持枪的条子包围起来的老堂主面前。
他气定神闲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茶摆弄着手里的玉石象棋,看见我慢悠悠地抬起头,“小丫头,来,陪我下棋。”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被条子包围的人墙突然开了一道口子。
接着我就看见被七八个保镖簇拥着向这边走来的男人,笔挺的黑色西装包裹着他宽大挺括的身体和笔直的长腿,阳光洒下笼罩在他的头顶,金灿灿的额柔情似水。
江嬴是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里穿黑色西装最好看最有派头的一个,无论他多低调,走在大街上别人都能看出他身份气场不一样。
他穿过人墙,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从他湛黑的瞳孔里看到了极力克制着欢欣雀跃的自己。
我等他靠近迫不及待地想飞奔过去抱住他,但是还没等我迈开步子,我整个人就被云清拽了过去。
江嬴站在离我不足三米的地方眯眼看了看云清,随后又看向对于眼前场面丝毫没有感觉的老堂主。
“金玉堂,表面做的是干净的玉石生意,背地里却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非法贩卖枪支、人口,才是你最重要的经济命脉。”江嬴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吐露着他的罪行,“老堂主,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辩驳?”
老堂主听见江嬴的话,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抬头扫了一眼江嬴身后的条子,“就算我罪恶滔天,你以为你带来的这些人能奈何得了我?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倘若没几分能耐也做不成这些事。”
“真是这样吗?”江嬴偏头看了一眼,“你我斗了一个月,你的实力我没掌握十分,也了解了九分,如果没有把握,你以为我带条子是来这喝茶的吗?”
老堂主听见他的话冷笑了一声,抬手一挥,几十号黑人保镖立马从暗处涌了出来,黑人块头本来就大,一个个手里又拿着性能强大的家伙,条子在他们面前根本就跟蚂蚁一样。
我原本就悬着的心此刻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地落在江嬴的脸上身上,生怕擦枪走火伤到了他。
很快一身作战装备的阿琛从人群外进来走到老堂主身边恭敬地唤一声,“师父。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莫名地就放松了下来,虽然上次江奕没承认,但我确定阿琛是江奕的人。
但老堂主好像至今还不知,他搁下手里的玉石象棋看着江嬴,“如果你身后的这二十几个条子是来喝茶的,那我
欢迎之至,但若是有其他想法,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会跟这栋宅子一起灰飞烟灭。”
江嬴兀自转动着他左手食指上那枚玉石扳指,似乎对老堂主的威胁恐吓丝毫没有感觉。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阿琛。”
心口一颤,是江奕。
他竟然也来了。
那些保镖和条子纷纷后退给他让路,他身边除了Ben以外好像好有一个年纪苍老的老人。
他一靠近我们就在人群中四处搜寻,直到最后目光停留在老堂主身侧一直一言不发的姬允儿身上。
我知道,他应该就是老堂主所说的姬允儿的父亲,法国著名的神经学教授。
他好像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被带到这种地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迷茫恍惚的,但这恍惚里却有一道光,是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孩子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真情。
他迫不及待地唤了一声,“允儿。”
姬允儿显然没料到自己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坐在老堂主身侧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就在这时,阿琛已经从老堂主身边走到了江奕的身边,低声唤了声“江。”
一向运筹帷幄稳若泰山的老堂主看到这样的画面,拿想起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他似乎根本就没想到他最疼爱的徒弟竟然是敌人的人,而且一潜伏就是这么多年,连如此精明算计的他都没有发现。
但他到底见过大风大浪,很快就压住了那股子慌张,低声唤了声云清。
云清立马领命,将我控制在怀里,并且用手枪抵着我的后腰。
江嬴最担心的是我,见我被人如此挟持,平静的脸上立马阴沉了下去,“云清,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只要你放了他,我可以在公安面前保你无事!”
“保我无事?”云清冷冷地笑了一声,“我逼死了容安靖,甚至让江家险些灭亡,这些你都能放过我?”
“人已经死,计较也无用,况且她是自杀的与你并没有关系。至于江家,你并没有撼动它分毫。你是小初的哥哥,是我的舅哥,单凭这点我也不会让你有事。”江嬴见这样的话似乎打动不了他,又开始变换套路,“小初曾经为了救你不惜丢下自己的亲身骨肉也要为你换得一颗肾,她那么善良,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怎么忍心伤害她?还有宋阿姨,她说她想你,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难道你就不想她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江嬴提到我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自己,还是提到了宋阿姨触碰到了他内心的柔软,他环在我脖子上的手慢慢松了下来,同时抵在我腰上的抢也渐渐远移了位置。
就在他枪口脱离我身体千钧一发的时刻,江嬴长腿一迈,一个旋身就把我拉过去,紧紧地裹进了怀里。
我颤抖冰凉的身体终于在靠近他怀里的那一刻找到皈依找到安全感。
我抬头呆呆地看着他,看着对一切都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却为我担惊受怕的男人。
无论如何,我觉得此生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爱上这个男人。
无论他在外面有多冷漠阴狠嗜血,但他对我永远都是照亮我生命的春日的阳光。
老堂主面对不受控制的场面脸色骤变,但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个时候条子已经控制住了老堂主剩余几个还未叛变的手下,剩下老堂主一人孤零零地坐在红木太师椅上。
他知道,今天他彻底输了。
但他眼底却没有流露出一个失败者的落败,反而流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欣慰。
他看着江嬴,看着我,“小丫头,想不到我费尽心机用尽手段的要拆散你们,到头来还是输给了你们的爱情。我的儿子跟我一样,一辈子认定一个女人,无论她有多坏,多蠢,哪怕她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哪怕她跟过别的男人,他也依然不改自己的初心。”
我听着这些从未听过,但却在意料中的话,总觉得他说的那个女人似乎是我,似乎又不是我。
“阿嬴,”他苍老的声音突然温和了下来,“我从未叫过你的名字,也从未奢望你会叫我一声父亲,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的母亲是一个既美丽聪慧于一声的女子,但是她一生福薄,先是遇到了没有能耐的我,后来被江建辰那个王八蛋强暴后,又被容安靖卖给了一个瘸子。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能知冷暖的男人,却是个有妇之夫。”
这一切的爱恨纠葛在这一刻彻底清晰。
老堂主因为我曾经伤过江嬴的母亲他爱的女人,一而再地把我骗到南非把我囚禁,用尽手段拆散我和江嬴。
容安靖以为江嬴是丈夫出轨的产物所以对他并没有母亲的关爱,我想她之所以逼迫我和江嬴分开大概是见不得那个偷了自己丈夫的女人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幸福吧。
她大概是因爱生恨,所以才生了毁掉江家报复江建辰的想法吧。
尘埃落定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感慨,原来这世间那么多恩怨都是因为情爱风月所致。
倘若没有江建辰强迫江嬴的母亲,那么那个美丽的女子应该生活在一个丈夫疼爱儿子孝顺的家庭里,而不是被发现父亲出轨的我失手杀害。
那么便不会有我和江嬴这么多年的爱恨纠葛。
一切结束了,老堂主没有任何反抗被条子带走了。
临走,他突然回头,对我说,“小丫头,我拆散你和阿赢并不是因为你伤了他的母亲,而是因为他太爱你,爱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我作为他的父亲并不希望有这样的一个女生存在于他的生活里。”
我缩在江嬴怀里的身体狠狠轻颤了一下,氤氲的雾气瞬间打湿了我的眼睛。
我透过这氤氲的水汽,抬眼看着身前的男人,声音嘶哑,“江嬴,我——”
“嘘……”江嬴直接用食指堵着我的唇,“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我都懂。”
条子带着老堂主和他的余党都散去后江嬴才慢悠悠地抱着我往外走,留下老四和申子善后。
路过门口的时候,江奕突然喊住江嬴,然后递给江嬴一个盒子,“这里面装的是姬教授最新研制的药和药的配方,日好只要按时服用,小初的病便不会有太多影响。”
我跳过江嬴的肩膀看着江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疼惜,有感激,有愧疚。
我很想开口对他说一句谢谢,但想了想,又觉得他应该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离开这座关了我一个多月的宅院前,我看了一眼被姬教授抱在怀里的姬允儿,隐约间好像听见姬教授说,“孩子,何苦要自欺欺人,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上了车,我依然紧紧地抱着江嬴的脖子,目光舍不得从他的脸上移开一丝一毫。
“都结束了吗?”
他低头看着我,眉眼温润,“结束了。”
“那,你和姬允儿……”
他知道我说是的是什么事,沉吟了半响,就在我快兜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挑眉闷笑出声,“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娶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