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李林，轻轻问了一句：“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想进去干什么？”
她神色微微一变，似乎被我看穿了什么，我看见她又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很刻意的一个动作。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我想再进去见我爷爷一次，生前我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也算是弥补一下吧，还有一个是我对那个未知的世界很好奇，我打算写一本专门研究这个领域的书。”
“所有，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了，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怎么也迷信起来了？”我问。
“迷信？”她嘴角微微一笑：“迷信是指固守着一样东西，思维不敢放开，我之前的唯物主义论调和无神论，反过来想一想的话，其实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迷信，你说呢？”
到底是学法律出生的，辩证逻辑思维能力就是比我强，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回头看了看王翠母子，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这个样子的李林，估计也帮不了她们什么忙了吧。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对李林说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一步，李林坐在位子上微笑看着我，也不说话。就在这时，身边的王翠突然扑倒在地，抱住李林的脚哇哇大哭着。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弄得莫名其妙，身边也董明也很惊讶，我们互看了一眼，都搞不明白王翠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看趴在地上哭泣的女人，李林却很平静。
王翠抬头：“李律师，我知道你有办法让我再见到张健，你帮帮我，我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学校的监控不让我看，知道真相的人不说出来，我想给儿子深渊，但他们什么都不让我看，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的，李林低眼依旧不语，王翠母亲想去扶起女儿，她倒在地上哭得快没有力气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王翠在听了李林的描述之后，她产生了让李林帮她见自己儿子一面的想法，再加上刚才在卫生间外面，她见到了儿子的魂魄，张健惨白的一张脸在流着鲜血，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因此，她更加确定，李林律师，她既然能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那么她应该一定有办法帮自己再见到张健。
看透了王翠的想法，我突然有些害怕，觉得自己不该带她来找李林。
正要说什么，李林就站了起来，她操着手低眼看着还在地上哭的王翠，朝后退了一步，将脚从她的手中抽开了。
“情绪这么不稳定的人，是会坏事的，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等她情绪稳定了之后在考虑来找我，人在冷静的时候处理问题会理智很多。”
说完，李林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脸上还是很冷漠。
见状我赶紧朝董明使了一个颜色，他上前把王翠扶了起来。王翠哭哭啼啼地，她还想对李林说什么，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回去再想办法吧。
从李林的住处离开之后，我们下到一楼，我特地看了一下那几间屋子，生锈的铁门很脏，厨房和厕所也是厚厚的一层灰，看起来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不禁心中一阵奇怪，刚才李林明明说那个武婆婆住在一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