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衣认亲(2)(1 / 2)

沐得辰送别了田玉景,顶让了食肆,带着阿布、小兰住进敏亲王府,他们一个当她的小厮,一个当她的丫鬟,将来会随着她陪嫁到业王府,如此安排田玉景才能安心。

沐得辰住进王府后,敏亲王妃可有得忙了,她忙得起劲,忙得开心,像要把过去十八年的缺憾都补上,她倾注了所有,亲自布置沐得辰的房间,亲自挑选她每件衣裳、每套首饰,时时进宫与太后商议婚嫁细节,务求尽善尽美。

而敏亲王毕竟是男人,严肃惯了,不擅于表达感情,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句,“你都长这么大了……回来就好。”

虽然少言,但沐得辰看到敏亲王的眼眶湿湿的,微微泛红,神情很是感伤,显然也是对搞丢女儿之事耿耿于怀,毕竟错过的岁月回不来。

沐得辰微笑看着敏亲王,觉得亲切,她前世的老爸也是这种类型,话不多,但将她们四姊妹都放在心底,她们有事,他一定冲第一,她想敏亲王肯定也是如此。

如此这般,她在敏亲王府住了下来,大家都待她很好,自从她住进来,大姊沐怡日、二姊沐自星都一天到晚回娘家,都争着要住在她的院子里,大月复便便的嫂子蒋氏也来凑一脚,她彷佛回到前世四姊妹睡通铺的快乐时光。

另外,她种的辣椒、番茄、马铃薯也大丰收,这都要归功于萧得骄派去帮她务农的农民都很有经验,她教一次他们就熟记于心,无须再教第二次。

作物丰收,沐得辰在王府的厨房大杀四方,炸了一盆又一盆的薯条,用番茄做了番茄酱,还做了麻辣锅,分别给宫里、业王府和大理寺送去,也带着歉意给时安琛送了一份,因为她日后没法再接葡萄酒的订单了,说好的按月供给也没法遵守了,她给时安琛退了订金,又把尚未酿成的十罐葡萄酒送给他做补偿,还加码送给他酿酒的制作秘方,让他可以自行酿造。

沐得辰的炸薯条和麻辣锅都是别处吃不到的鲜味,敏亲王府的家人自然也吃了个四脚朝天,都饱得不会动了,她也没忘记打包了许多让大姊二姊带回去给两位姊夫尝尝鲜。

说真的,征服每个人的胃对沐得辰而言是小意思,随着姊姊们出席宴会她比较头疼,她从来没有学过正规的礼仪,因此在正式场合非常瞥扭,但她娘说,将来她是王妃,不但必须习惯邀宴,自己也要会主办宴席,这种事与其教导,不如亲身体验。

所以了,她只好跟着大姊二姊参加各种诗会、书会、茶会、花会、画会、棋会、马会……真的是折腾死她了。

这一日是宜安侯府的宴会,是侯府大姑娘的及笄礼,宜安侯平时广结善缘,为人彬彬有礼、乐善好施,侯爷夫人也是才貌双绝,贤名在外,夫妻两人都结网十多年了仍然十分恩爱,两人的人缘极佳,因此这日贺客盈门,京城的夫人名媛们几乎都到齐了。

沐得辰穿戴的衣衫和首饰都是敏亲王妃选的,她觉得她现在好像敏亲王妃的洋女圭女圭,敏亲王妃每天都忙着打扮她,乐此不疲,打扮好了一定会拉着她左看右看,说句我的女儿好漂亮,好像把她当成了小娃儿。

她知道敏亲王妃是在弥补丢失她的内疚以及没有陪伴她长大的缺憾,一股脑的要将母爱都给她,她也就通通接受着,而敏亲王妃也爱屋及乌,不只打扮她,也打扮阿布和小兰,把阿布打扮成个俏生生的小厮,把小兰打扮成个水灵灵的丫鬟,赏赐金银珠宝不手软,对他们可好了。

今天她身上是一袭华贵大方的粉荷色衫裙,月白腰封,仅是衣料都透着不平凡,款式新颖别致,是敏亲王府的绣娘缝制的,头上发饰精致贵重,海棠嵌珠的头面很是秀雅,与她的风格吻合。

她的眼睛在人群里找着,因为萧得骄说他今天也会来,平时他不会出席此类宴会,是专程为了她才来露脸,沐得辰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带她走进京城的高门社交圈,要让别人习惯他们是未婚夫妻,将来会时常一块儿出现。

沐得辰没找到萧得骄,却倒楣的在宾客里看到沈仁娇,她都装没看到了,没想到沈仁娇却立即提了裙角寻了过来。

此时的沈仁娇就像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她看着沐得辰浅浅一笑,主动示好道:“沐三姑娘别来无恙?得知沐三姑娘认亲的好消息,真心为沐三姑娘感到高兴,沐三姑娘与业王是天注定的缘分,谁也拆散不了。”

得知田习霏竟是敏亲王女儿沐得辰的那一日,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摔烂了几只花瓶,还甩了小翠一耳光出气,但还是难解心头之恨,内心久久无法释怀。

总之,她没有任何希望了,沐得辰不但是敏亲王府的三姑娘,还跟萧得骄有婚约,她就算再有本事也抢不来。

然后,她想到了当日在田家食肆里她是怎么泼妇骂街的,又是怎么贬低沐得辰的,若是沐得辰记仇的话,会不会影响了她爷爷和她爹的仕途?

她越想越担心,遂告诉了自己母亲,她母亲一听之下大惊失色,直怪她糊涂不懂事,若是事情传到皇上耳里,皇上会高兴自己的准弟媳让人这样欺负吗?到时她爷爷的乌纱帽还保得住吗?斥责她一定要设法让沐得辰消气!不然日后有什么事,唯她是问!

于是,她母亲打听到沐得辰会来宜安侯府的及笄礼,逼着她也一起来,找机会向沐得辰郑重道歉。

“谁也拆散不了吗?沈姑娘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不要再想着拆散我与业王了。”沐得辰故意笑得花枝乱颤。

沈仁娇很是尴尬,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表达的事得好好表达清楚,她娘在远处看着呢!

“咳,沐三姑娘,你对我可能有些误会,其实,我那日会寻上门去,如此失仪,都是因为白仵作的挑拨,那些话全是白仵作的说法,平时的我是决计不会那样的,沐三姑娘一定要相信才好,我就只是误信了白仵作的唆使,其实我对沐三姑娘没有任何恶意。”

沐得辰微笑。“你说白仵作呀?”

现在的她在沈仁娇面前高了不止一两阶,沈仁娇不过是内阁首辅的孙女,那内阁首辅是什么?不过是朝廷命官,随时能被撤换,而她爹是铁帽子亲王,是世袭罔替的,将来会传给她的兄长沐然月,她未来的夫君就更不用说了,身分尊贵,是皇上的胞弟二这身分是撤换不了的,将来她的名字是要入皇家玉牒的,她是有品阶的正一品亲王妃,沈仁娇哪根手指跟她比?

她其实并不是这么看重身分阶级、拜高踩低的人,但谁让沈仁娇之前仗着身分欺负人呢,也该让她尝尝同样的滋味她才会学到教训。

“对,就是白仵作,白浅婼!”沈仁娇忙不迭道:“我早看不惯她了,一副大理寺没她不行的模样,我曾听大理寺的人说过,她在暗暗恋慕着业王,还说只有她能帮得了业王破案,真是够自大的。”

沐得辰不置可否的一笑。“她说的也没错,咱们都没她验屍的本事。”

沈仁娇一愣,很是意外,自己这是枉作小人了吗?她不死心的说道:“她这样搞破坏,诋毁沐三姑娘的名声,沐三姑娘不气她吗?”

沐得辰笑咪咪的看着沈仁娇。“白仵作又不是我的对手,我气她干么?就如同沈姑娘一样,我也不会与你置气。”

沈仁娇暗自内伤,气得快吐血,可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吞下这口气。

沐自星寻了过来,看了假笑装镇定的沈仁娇一眼,把沐得辰拉到身边,用教训的口气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说话,你还讲不听?你就快成亲了,要是沾染了晦气怎么办?要倒楣一千年的!”

沈仁娇真要气疯了,她有得罪过沐二姑娘吗?并没有!以前她们碰到还会点个头,现在居然直接当她空气?还暗示她是不三不四的人?真的是气死她了!

沈仁娇不知道,沐自星可是百分之百的护妹狂魔,容不了任何人欺负她的妹妹,更别说小兰还把沈仁娇的恶行恶状对她说了,她自然对沈仁娇没好脸色。

沐得辰被沐自星拉着走,她笑得快岔气。“二姊,你看到没有,沈仁娇脸色好像大便……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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