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遍野(2 / 2)

皋落隗走着打量周围的一切,脸上一直带着笑,直到身后传来了族人们叫他的声音。

“隗,接着!”

而后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皋落隗反应很快,侧身伸手接住。

是一柄长刀,可他的眼睛转瞬却亮了起来,原来这长刀任上正插着的,却是一名鲜血淋漓,刚刚成形就被强行从母亲肚中生生剖出的婴孩。

皋落隗往那边看去,因为他利落的身法,族人们正在为他叫好鼓掌,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名身下不着寸缕又满是污痕血迹,腹上还被剖了一个血洞的孕妇,这孕妇之前不足五步之处,正趴着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后脑都被削去了大半,脑浆与身下血液混在一起,死去多时却还是双目圆睁,几近是目眦欲裂,像是死不瞑目。

皋落隗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竟能流出这般多的血,他走过去,将手中长刀之上鲜血淋漓成一团模糊的婴孩提起,随意插到了那个父亲身侧栅栏的木刺之上,含笑说了一句:“送你们一家团圆。”

叫好声又响了起来,有族人上前用拳击打着他的前胸肩膀,像是在对他表示欣赏。

皋落隗将长刀还给他的族人,拒绝了一同前行的邀请,又独自一人向前缓慢走去。

他只是想静静旁观着欣赏这周围的一切而已。

皋落隗走到一处空地,虔诚般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个青铜坠子——这是那日留吁得留给他的信物。

他终是没有负了留吁得大人临死前的嘱托,将口令带到了大乾的京城,事成之后回到北狄,王念他有功,便许了他一个要求,他什么也不想要,就只求回了这个青铜坠子。

皋落隗虔敬般低头亲吻了一下这坠子,而后将它紧紧贴在胸口,声音恍若悲泣。

“留吁得大人,您看到了吗?”

在他身旁,有马匹飞速奔过,马下拖行着几个乾人,都已经是血肉模糊,人的躯体惊起的烟尘扬了漫天。

二月十八,北狄屠城的消息传到了京城,霎时惊起一片哗然。

整个宜城三万多人,无论是男女老少,幼童妇孺,竟无一人幸免。

武安侯府,正院书房之内,谢侯爷看着手中的信,几近是双目血红,他紧紧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最后终是猛地站起了身,而后就往门外走去。

“父亲!”在他身后,谢凌与也站起身来,他的嗓音艰涩,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您是要入宫去吗?”

谢侯爷扶着房门的手微微一顿,嗓子里满压着愤怒和悲痛,声音不大,却仿佛是重若千钧。

“我泱泱大乾,国土千里,这是我谢家诸位先辈用性命护得的安平,就该永远都是太平盛世,现在成了如今这般局势,若是大乾不再,百姓不得安稳,那我谢家又还有什么存在下去的意义!”

“你先回去,”谢侯爷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喉头滚动,眼中有泪,像是嘱托,“我入宫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看着家里人,知道吗?”

谢凌与眼中通红,点头应是,几近是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父亲走出房门,脚步很急,却很稳,从始至终,都再也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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